“严鹏,你在干什么?”
严鹏回头不耐瞧一眼,却顷刻间收了手,离了百里钰一步,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,涨红老脸半晌才憋出一句。
“掌门,您老怎么来了?”
“哼!我不来,这里不是翻天了!”粗眉毛的老头不说还好,这一经提醒霎时间就开始吹胡子瞪眼,转头夸张的训斥那脸颊浮肿的女弟子,“不堪大用!”
女弟子本就委屈,这一斥责,眼里再容不下他物嗖的一声就抽泣着掩面逃离。
掌门瞧见百里钰被架在大汉中间,身体一次次颤抖似乎是在低头哭泣,虽苍老,可目光仍犀利扫视一眼严鹏,“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不问你,我问问他!”掌门沉稳走去,倒急得严鹏在一旁抓耳挠腮。
这要被掌门知道他险些欺辱一个弟子,还不得罚鞭五十。
心中想着实属不怪他不理智,而是他如幼兽般柔弱又倔强的性情,着实想看他吃一次瘪。
回忆起那碗口粗的鞭子,他自由的心灵就不停抖动。
“你是新晋弟子?又何状偷泪眼?”
百里钰抬起了头,盯住长老的脸看了好一会,红着眼眶才木讷的摇摇头。
“还未成为弟子。”转头看了眼前一秒还在思虑,后一秒就对他使眼色的严鹏,目中厌恶再不能掩盖,“此事...我无颜面对。”
若被他得逞,百里钰一辈子也不会忘掉这阴影。
都说君子喜怒不言于表。
可这谁顶得住。
没有失声痛哭已是忍得心肝脾肺无一不隐隐作痛。
段上人唬他体山不定会强抢,也只是抿嘴轻笑一概而过,虽顾忌却也没放在心上。
想着儿时父亲告诉他未同事前无人可信,他略了解一点,可不想竟可怖到如此地步。
初来乍到便吃了这样的亏。
出门在外不容易。
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。
掌门人老成精,只一眼瞧出百里钰眼内异状,而平时又有所耳闻体山弟子放浪形骸。
“掌门师傅,”百里钰站起微微作揖,不动声色的擦拭眼眶,“小子身体抱恙,就先...退下了。”
无视严鹏投来的感激目光,拂袖掩面就要逃离此地。
侧眼见台下的少年少女看他的表情。
有同情,羡慕,再细看,有不屑更有幸灾乐祸。
悲哀更甚。
只觉得自己丢尽脸面。
认为父亲的威严已被他的软弱扫的一干二净。
“且慢。”
百里钰身形一僵。
“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受辱。”
“按五灵山规矩。”
“弟子严鹏,五日后自领五十鞭。”
“即日会在全体弟子面前给你赔罪。”
按理说。
这么诚恳真挚的挽留,已经够打动人心了。
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掌门,似乎不会看他是个偏地方来的孩子就看扁他。
这白胡子黑眉毛的老头事无巨细,就连严鹏事后一连串的体罚都一一列举。
这样一来,若百里钰还不领情,可真就有点不知好歹了。
可唯有一点。
让百里钰不禁奇耻大辱。
“在全体弟子面前道歉....”转动两颗像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思索着,闪着凄楚的光。
五灵山座位于云朝近中央的位置。
不论是北境南越,受举国修仙的风气影响,五湖四海近半的高官子弟近乎都会来这云朝修仙界的权威进修。
而在全体宗门弟子前道歉....
基本等于告诉他们百里钰被羞辱的事实。
这件事似乎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,一传十十传百。
他脑子里理所当然的想,“岂不是举国上下都知道了他柔弱可欺?险被羞辱?”
而这对面子极薄的他来说,无异于比痨病还要难受。
“算了吧!”他极力控制情绪,语调怪异的温和。
“那便算了?”严鹏急匆匆说道。
“算了。”
此时此刻,也不在乎是否会被五灵山收留为弟子,只想快马加鞭找个地方容他好好静静。
见他不顾阻拦跑出去,独留下一脸茫然的严鹏和面貌和蔼的掌门。
掌门师傅转头笑眯眯的背手而去,不过那眼里,却是闪着老辣的光芒。
“严鹏,还不与我来。”
“那弟子选拔...”
“自是交于他人!”
严鹏迟疑一下,却还是老老实实跟了上去。
而另一边,百里钰跌跌撞撞跑进后山的竹林子里。
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
一声声凄凉的哀啼搅的林子内鸟兽作散。
想家了。
想念父亲。
...更想念母亲。
这里没有属于他的温暖。
待他在心里感叹世态悲凉之时。
一只受惊的兔子慌慌张张的撞进他的怀里。
他不得不止住眼泪。
挂满泪珠的小脸此时正疑惑的看着怀里蜷缩不动的毛绒绒。
“若不是说...你也与我同命相连?”
“如此看来,你我倒是知己。”
少年人只用着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话,眼前的竹林就慢慢浮现出一黑影,毫不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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